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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乖,外面不安全,你在府里,我心里才安心。还有,近日还是别出门为好,近日太傅的事给了我一个警钟,你与太傅是我的软肋,他们既然能朝太傅下手,你若是暴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,怕也危险。”
“嗷。”谢懿没敢说自己今天才出了趟门,忙老老实实地应了下来,转移话题道:“南伍怎么样了?身上全是血,无岭哭成了泪娃娃,我都不敢去看一眼。”
“我查了他的伤势,别的地方倒是皮外伤,就是肩膀上的伤势较重,还有内伤需要调理。”秋晏景安抚道:“自从回了京城,他倒好久没受伤了,无岭心里害怕,只能哭了。”
“他们之间,情深义重。”谢懿垂眸,又不免想起了书里关于南伍的结局。
其实在书里,秋晏景身边的人结局都不好。秋晏景被醉生折磨至死,无岭和林谒便跟着自尽而亡,尽了主仆情谊,南伍则在之前便为了救无岭死在了秋赫身边的暗卫手中,而沈绥则是为了给穆璁送急信被追杀、一路逃亡,最后在了冰冷的野外湖泊中。
再看“谢懿”身边的人,先帝骤然“重病”又骤然“病死”,云晖因军权被秋赫忌惮,满门覆灭,云宪因为原主被万箭穿心,活泼可爱的穆缨也因为秋赫的报复死在了新婚夜……这些人的死,原因不出沈氏和秋赫。
谢懿闭眼,自从梦见先帝后,他愈发有一种奇怪的归属感。他试图去回忆,才想起从他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,在刑部大牢睁开眼的那一瞬间,这具本该陌生的身体与他的灵魂好似分离许久又骤然重逢的老友,只需简单寒暄两句便能如故。原主的身体、原主的记忆都像是深深扎根在他的灵魂里,就好像……本该属于他一样。
书房里那张偶然得来的画卷,画卷上与秋晏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,面对云宪时自然而然露出的亲昵和欢喜,还有秋晏景梦里的他,所有的线索都好像再告诉他:你来到这里,并非偶然,好似上天安排得一场重逢。
“你变了,变得像未入宫前的谢珩之”,云宪当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他心里跟着一跳,却没有深想。如今想来,十岁这个年龄不管是对穿书前的他还是原主,都是极为重要的,因为未穿书前,他也在十岁经历了骤变。并不亲近的父母告诉他,他是发烧烧坏了脑子,所以才会忘记十岁之前的事情,他并不介意,所以信以为真。
这一切或许真的不是意外。
他为李楷文的鞭打羞辱耿耿于怀,这是因为他本就是睚眦必报的人,但他又因为梦中关于先帝和原主的记忆而痛苦难耐,这是为什么?每次做梦时,那种真实的感觉让他恍惚间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在做梦,而是在回忆,醒来后的感觉并非同情、感慨或是可惜,而是痛苦,是仇恨,是思念……这些感情本不该属于他,却又真实地存在。
他开始想查清先帝死亡的真相,开始猜疑沈氏,甚至在看见太皇太后时,心里陡然出现了惊人的杀意,那是一种需要被报复的仇恨,不是为了宸九,不是为了他自己,而是为了先帝。
谢懿鼻翼翕动,睁眼时已落下泪来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秋晏景蹙眉,一边替他擦泪一边哄他:“还没睡呢,就发梦了不成?梦见什么了,是不是谁在梦里给我家珩之气受了,嗯?说出来,我进去打死他。”
谢懿盯着他,呆呆地笑:“是秋宸九给我气受了!他不亲我,我叫他亲我,他也不亲我,摆着张脸气我呢!”
“我哪敢啊?”秋晏景又委屈又可怜地凑过去,捏着他的脸亲他,力道温柔得不得了,像小丫头咬着糖人,生怕牙齿一碰,那糖人就碎了,只得细细地舔/舐,又用唇去抿着它,让它在温柔克制又贪婪的食用中化掉。
谢懿化成了糖水,黏/腻地淌了一片。榻上铺着一层狐皮,不知何时被悄然剥开的双腿陷入柔软的皮毛中,因为不轻不重的蹭/动而微微发痒,他实在难受,鼻尖都溢出了汗,只敢可怜得叫着,喊着:“宸九……宸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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