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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逸走了,阮窈仍揪着裴璋的衣角,有些不安地抬起头,悄然打量他的面色。
他脸上瞧不出多少喜怒,正垂眸看着她的发顶,随后淡声提醒她:“可以松开了。”
阮窈下意识向着他目光凝落之处摸去,手顿时僵了僵。
她今日分明簪了一对垂珠钗,其中一支却不翼而飞,也不知是掉在了何处。
且她以身子不适的名义躲在舱中,偏偏裴璋推开门的那一刻,霍逸正从身后抱着她,而她此刻发鬓凌乱,着实是有口难辩……
阮窈越想越有几丝莫名发慌,便如往常那般拽住他的衣角不放,咬了一下唇瓣,楚楚可怜地看向他,低声喃喃道:“他方才吓坏我了……幸好公子来得快……”
裴璋神色平静地望着她,却并未出言安抚,只是说道:“他与你似乎是旧识。”
“只是当初在燕照园时说过几句话,”阮窈委屈不已地向他解释,“我对此人向来避之不及,不曾想都到了钱塘,竟还会被他缠上……”
说话间,旁人早已识趣的退下了。
入夜后的风略带了一丝清凉,湖上的丝竹之声也忽远忽近。画舫檐下悬挂的灯火流淌于湖水中,映了二人满身朦胧灯影。
裴璋神色莫辨,点漆般的眸幽深而黑沉,直直地望着她。
“言而无实,罪也。”
他的话像是一盆浮着碎冰的雪水,猝不及防从头泼下,倾了她一身。
阮窈眼皮蓦地一跳,瞬时间便联想到许多不祥的预感,一股凉气继而从心口窜出。
她只能伪作听不懂,眸中顷刻间便浮起一丝泪意,颤声道:“公子这般说是什么意思?方才的事实在非我所愿,若早知会这样,我不如就在住处等着公子,也免了这番担惊受怕……”
裴璋看着她的眼泪,忽而沉声道:“霍逸与何砚不是易与之辈,更非是你能随意招惹的人。你行事不顾及后果,却未必回回都能如此走运,迟早要惹火烧身。”
“可我从未想过要招惹他们,”阮窈一颗心直直沉了下去,仍旧噙着泪辩解,“种种事端并不由我说了算,可我真心想要跟随的人只有公子而已。”
他只是望着她,并没有反驳,而是淡漠地抿起薄唇,“那沈介之呢?若非你有意接近,他又何来求娶你的因由。”
裴璋话语不疾不徐,眉目间却有微不可见的锐利一闪而过,她近乎可以从他眸中望见自己苍白的脸。
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……”阮窈用力掐着掌心,另一只手仍攥着他的衣角,低低说了句。
话音才落,她的手就被他轻飘而不容拒绝地拂了下去。
“倘若问心无愧,如实说便是,也不须再以眼泪做出矫揉之态。”裴璋语气平淡如常,话中也并无鄙薄苛责之意,只是居高临下地望着他。
灯影明暗不定,只衬得他面容愈发疏冷,就像是一尊无情无欲的佛像,垂眼看她煎熬流泪,自己却静穆而淡漠,仿佛只是望着神台下某个罪业加身的愚人。
而阮窈忽然如梦方醒。
裴璋是出身于世家大族的高门公子,更是纤尘不染的贵人。他从出生起便受数不尽的圣贤书濡染,诸多美名加身,兴许在他的人生中,见都不曾见过像自己这般的人。
少时在爹娘阿兄面前,她要为了宠爱和*怜悯而做个乖巧柔顺的女儿。
后来她为了保全自身不受欺辱,并堂堂正正活着,只得用自己这身皮囊作为微弱的赌注,以求这世上能有为她而留的小小一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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