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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华之下,面前的女子穿了一件烟紫软罗裙,身姿纤细如弱柳,秀而不媚。
是温颂……
她迎上前来,似乎本是想同重云说些什么,却下一刻便认出来了阮窈的脸。再等看清楚她的梳妆穿着后,温颂面色更是一白,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。
阮窈不欲搭理她,径直想要绕过人潮,回到马车上去。
“娘子请留步——”温颂叫住她,脚下步伐略微放快了些,发上坠着的珠钗却丝毫不乱。
“有何贵干?”阮窈没好气道。
“表哥他……是在找你?”她娟秀的眉间蕴着茫然,似乎当真是十分不解。
阮窈不由又望了眼满街的兵卫,逐渐缓过神来,也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。
裴璋竟是为了寻她,才调了这般多的人来,甚至于将街道都封住了?
见到她恍然的神情,温颂自然明白了过来,向她走近了两步,面上出乎意料地并非是妒恨之色,只是有些无奈与苦恼。
“你与表哥并非是同路人,他的身份必定是无法娶你的,其他士族……也容不下你。我们同为女子,我不愿见你到头来误了自己,也会误了表哥的名声与前程。”温颂嗓音压得很低,唯有阮窈一人能够听得清,话语也说得有些匆忙。
阮窈漫不经心听着,丝毫不以为意。
这些话她早不知听了多少回,且这些人总说的仿佛全天下的女子都一门心思想要嫁给裴璋一样。
“温娘子有所不知,裴公子对我情根深种、难舍难离,这件事并非是我一人便可决定。”阮窈装模作样地蹙起眉来。
“你——”温颂到底是世家贵女出身,自不比她口无遮掩,一张白皙的脸瞬时间涨红了几分,没有接上话来。
阮窈也不想同她再多说,径自便回了马车。
*
中秋当夜,裴氏长公子为寻一名女子而不惜调派手下私卫拦街的事,不出几日便传得沸沸扬扬,好不轰烈。
然而阮窈与他在河堤边的场景终究未被人亲眼所见,故而传闻虽盛,很快却又出现了并不相信的另一派,并指责传谣的人空口无凭,大公子定然是为了办差才会如此。
任凭城中流言如何喧嚣,裴府上下的整饬却一如往日,在旁人看来,似乎天塌下来也打不破。
裴老夫人恰在此时,收到了自泸州寄来的信笺。
裴策在信中,将裴璋为了阮窈而整肃家宅的事说得一清二白,她这才不得不相信,裴璋果真是带了一名乡野女子在身边。
族中长老将他叫来责问,面色惊疑且愕然,措辞起初还算得上是含蓄。
谁想裴璋并无一字解释之意,甚至在裴老夫人问及他是否当真待那女子有情时,他也近乎是温驯地认可了。
除此之外,任由裴氏族老再如何咬牙切齿地斥责他,裴璋都默然听着。
族中长老不得不罚他,却也不能不为裴氏留几分对外的颜面,故而鲜少有人知晓他受罚的事。
人道之始,莫先于孝悌。
身为人子,不论在外官拜几何,倘若德行有亏,便合该敬受家中族老的责罚与申斥。
恰逢夏秋之交,裴璋的旧疾往年也是在这个时候加重,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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