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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窈愣了愣,明白他话中之意后,眉头皱得更紧。
大多数兵卫在后截断追兵,也有几人策马紧随她。
惨淡月光流泻在地,身后杂乱的马蹄声与喝杀声如影随形,像是无法甩脱的鬼影。
数支长箭猛然急射而来,如狂风骤雨。阮窈只听得一声锐物穿刺血肉的声音,自己右侧之人身形一晃,重重从马背上跌下。
她手心里满是冷汗,却一动也未动。
这不是头一次命悬一线了,更莫说她又在军营里待了好些日子,并非不慌,可也远不像从前那样魂不附体,连腿都发软。
渐渐的,他们身侧只剩下一匹马,叛军却仍是穷追不舍。
重云扶在阮窈腰侧的手忽而松开,嗓音极轻,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在低语:“……闭眼。”
她毫不犹疑,下一刻就闭上眼。
长剑一声嗡鸣,有什么东西被猛地削开,声如破瓜,随之有重物沉沉坠地。
鼻尖腥甜的血气令阮窈有些反胃,她慢慢睁开眼,恰巧望进重云漆黑的眸。
他冷冷扫过剑上的血,重又扶抱住她。
“抓紧了。”
*
军中出了反贼,盛乐城外也随之陷入内乱中。
征战至今,两军像是绷得死紧的弦,即使是胜方也难免会有伤亡,何况是几乎到了绝境的叛军。
何启从前立于高堂之上,便口口声声要割地贿胡。如今被逼红了眼,为求自身苟活,更是做出与外敌狼狈为奸的丑事,注定此后千百年都要被人辱骂唾弃,再无丝毫士族风骨可言。
几日后,肃州被合围。
信兵快马加鞭赶来求援,只因城中惟有一名太守,如今领着少量兵马苦苦据守,半步也退不了。盛乐的情况同样好不到哪儿去,沿路驿站都出了事,通信受阻不说,胡军更是派遣当今三王子亲自率兵压境。
战火焦灼,纵使裴璋与霍逸再不对付,这几日也不得不抛却私怨,沉下性子商议战事。
霍逸在北地已久,麾下轻骑兵较多,故此由他先去解肃州围城之困,届时再回盛乐支援。裴璋原本并非是去盛乐,如今却无法袖手,只得转而改向。
临行前,他们派去的人仍旧没能寻到阮窈,连她是否还活着也不知道。
收到敌信的时候正是夜半,箭矢力透纸背,恶狠狠钉在营地之外的树上。
霍逸最为厌憎此类事,见了只是抱臂冷笑:“果真是鼠雀之辈,战场上见分晓便是,何必要耍这种不入流的招数。”
卫晖从兵士手里接过纸张,信上除去寥寥两行字,还缠着一枚红色绢花。
望见这绢花,几人都愣在原地。
裴璋直勾勾盯着这团娇艳颜色,忽然上前两步接过信。
他只扫了一眼,捏着纸张的手指就用力到泛白,手背青筋凸显。
旁人退下后,裴璋没有要与霍逸交谈的意思,直接交代重风去安排车驾与人马。
他与阮窈的关系早是人尽皆知,这些人抓她,自然醉翁之意不在酒,若能要挟他是最好,若不能,也要在战前令他神魂不定,再拿她犒军,以泄兵败之愤。
“你是疯了不成?”霍逸面色同样发白,然而想也不想就去阻拦他。“我们派出去的人手根本没有查到相关信报,她究竟在不在他们手中还不好说,可你若真去了,又和送死有何区别,不过是平白惹天下人耻笑!”
裴璋闻言,也只是面无表情看他一眼,语气不耐:“与你有何干系?”
霍逸死死盯着他,嘶哑着声音道:“你要去送死,我自是管不着,可你莫要忘了你肩负的责任。我与你手中的兵马,只能去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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