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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重云吗?”她极快就反应过来,这些东西只能是从外头送进来的。
裴璋点头,轻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坐下。而阮窈下意识就探过身子,去用手背轻触他的额——
热退了。
然而他瞧着仍是虚弱,轻咳几声,眼角便微泛着红,发丝也披散在肩头,湿漉漉的。
阮窈迟疑了一下,问道:“外面……怎么样了?”
“仍有叛军尚未除尽。”裴璋顿了顿,仿佛寻常也说话也须得费力气:“不出意外……再过几日便可离开。”
她有意令自己不去回想昨夜的血腥与火光,低声问:“你为何会将自己搞成这样?其他兵士呢?”
裴璋低下眼看她,平静道;“大军要去驻守盛乐,我能够带在身边的人不多。”
阮窈听了愈发不解,皱起眉来:“那你来这里做什么……”
他眸光缓缓落下,在她发辫上凝了凝。她下意识抬手去摸,脑袋上除去头发,只剩下一条脏兮兮的发带。
阮窈不明白他的意思,盯了他一会儿,目光里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狐疑。
若非她亲眼瞧见两军交战,几乎又要以为是裴璋在算计着什么,否则他这样的人,怎会以身犯险,使自己如此狼狈。
他似乎猜出她在想什么,没有出声,而是从衣中取出什么,缓缓向着她摊开手掌——
肤色苍白,而绢花娇红。
只是花瓣早变了形,甚至连花蕊也被压扁了,不复往日被簪于她发上时的鲜妍。
阮窈下意识疑惑道:“怎么……”说到一半,她蓦地愣住,剩下的话语也戛然而止。
裴璋并没有要瞒住她的理由,轻声道:“这绢花被叛军送到营中,我以为……你出了事。” 罓?????????????ì??????w?e?n????????5?????????
她顺着他的话想下去,不由得哑了口,目光却无法从他手掌上移开。
绢花的红成了这片暗色里唯一的鲜亮,令她眼眶都有些发酸。“你是个傻子不成?他们行事不正并非是一次两次,若我真落在他们手里,你这样涉险也……”
也未必有用。
然而望着裴璋乌黑的眼睛,她声音不由自主地愈来愈低。
他睫羽颤了颤,轻声道:“从伪君子变成傻子……也未尝不可。”
阮窈忽然觉得有些后悔,可一颗心还是被他的话沉沉拉扯着,犹如浸在一坛子浓醋中。她张了张嘴,想要努力将这股酸涩咽下去。
有人待自己如此的好,她应当感到欢喜才是。然而裴璋当真是偏执得像个疯子,可也偏偏是这样一个疯子,才会不论生死,都不肯放开她的手。
阮窈眨了眨眼,似乎眸中也进了雾气,他的面孔随之变得朦胧。
彼此纠葛至今,爱与恨的界限早已模糊不清了。
像是二人同在山寺所度过的那场春天,雨水如丝如缕,绵绵不绝。她越用手去拂,雨线便落得越密,将她浑身淋得湿漉漉。
裴璋眸中映着一池波光,并不催促她,可又分明在等待着什么。
她忽然为自己无可回避的心软而感到烦闷,不禁恼声道:“这都是你的错……”
而后对上他苍白的面色,阮窈又说不下去了。
紧接着,她便听见裴璋缓声接过话:“……是。若非是我,你便不会在驿站受袭。若非是我,你也不必设法躲去盛乐,是我迫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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