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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窈被哭得头疼,正想说她,忽然间,门锁咯嗒一声,进来了一名兵卫。
黑暗使得她瞧不清此人面目,晦暗的脸上唯有眼睛燃着灼灼亮光,不断在三人身上游移。
阮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心脏一阵狂跳。
这男人笑了两声,上前一把拽住那侍婢,拖着就朝外走。
侍婢声嘶力竭的尖叫声愈来愈远,最后毫无预兆地戛然而止。
女子再哭不出来,而是浑身如筛糠般瘫在地上。
阮窈也惊出了一后背的冷汗,手脚阵阵发软。
*
月落日升,而后又是一夜。
她们被关在此处,全然不晓得殿外是何状况。
其间有宫女送过一次简陋饭食,阮窈提出要行方便,她就一声不吭端来恭桶。
用过之后,她低声下气同那宫女说好话:“还请姐姐留个恭桶在屋中吧,晚些入了夜,若我们有哪儿不舒服,也省得闹得难看,还搅扰旁人……”
阮窈话说的婉转,宫女愣了一下,她也不知想到些什么,目中忍不住露出一丝嫌恶,却没有拒绝。
这时节乍暖还寒,总还有些凉,夜里她们只能蜷缩在屋角。
阮窈就在窗边,到了夜半,忽然隐约听到些动静。
夜风呜咽地吹,落在地砖上的月华被窗棂筛成古怪的光斑,黑暗中望过去,几乎像是狰狞的鬼爪。
她心里正发毛,就听见了急促如催命的脚步声。
那名宫女打开门锁跑了进来,急声催促她们起身。
与此同时,杂乱的步子在殿外响起,是兵士鞋靴踏在砖石上的响声。
阮窈呼吸一滞,直勾勾盯着宫女手里的灯。
还不等另外一个女子起身,她就猛地朝那宫女扑上去,疯了似的去抢那烛灯。
阮窈下手又急又狠,攥着宫女头发就把她往地砖上死命一磕,然后手脚并用地爬起来,将烛灯掷向帷幔。
纱布沾了灯油,一点即燃,她毫不犹豫扯下这纱幔丢到门旁,火舌很快就顺着檀木门往上窜。
见阮窈要点火烧了这废殿,那女子在一旁看呆了。
“走水了!走水了!”几个兵卫惊慌失措,嘴里不干不净地怒骂着,连忙去叫人手。
可这火势蔓延得极快,帐幔轰然爆开,一时竟无人敢迎着火冲进来。
阮窈顾不得手臂上撕裂的伤口,转身就朝窗子爬。
“你这个蠢人!你是要害死我们吗?”那女子尖声叫道:“这窗子是上了锁的!我们——”
话未说完,阮窈抓起恭桶,费尽全力朝支摘窗砸了下去。
哗啦一声,木窗棂应声而碎。
“不想死还不快跑?”她恼怒不已,见那女人还在地上坐着,忍无可忍地骂了句。
阮窈说完再不管她,迅速翻出窗,脚尖刚落在墙角下,眸光便映出前方不远处的熊熊火把。
她早就想好了要如何应对,头也不回就朝那片湖狂奔。
此刻暮色正浓,宫中本该鸦雀无声。然而凄厉的惨叫与兵器碰撞的轰鸣交织在一起,霎时就从四面八方朝向她涌来。
阮窈喉咙发紧,不再犹豫,一头就扎进了湖水里。
夜里光线昏暗,她又善于凫水,岸上随后包过来的追兵根本无从再抓她。
阮窈不敢多停留,拼了命地朝远处游。
如今仍是春季,湖水寒凉侵骨自不必说,可她也是被逼到了极处,硬生生咬牙强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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