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阅读165(1 / 2)
十六皇子叹道:“我心中是愿的,奈何在齐太史简,在晋董狐笔。他日后世罗列诸位文皇帝的功绩,相互比较,叫人情何以堪。”
中书令蹙眉,“殿下,老臣以为大行皇帝功绩颇多。”
十六皇子虚心求教,还令人取了笔墨。“从前我只领些皮毛差事,不知中央,还请中书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我也好将父皇功绩一一记下。”
这可真是把中书令架起来了,没有的功绩怎么说?
史官连帝王都不惧,更遑论他。今日之事若定了,他得被后世骂成什么样?
虽不及指鹿为马,但也跑不了一个左右新帝,凭空捏绩,极度谄媚大行皇帝的臭名。
于是中书令果断退一步,“大行皇帝至真至孝,老臣以为,谥号圣德孝昭睿皇帝极好。”
十六皇子赞道,随后道:“既如此,庙号仁宗,诸位可有异议。”
众人纷纷附和。
此事了了,中书令离去时,被人叫住。
两人并排走着,忽而声音响起:“原以为太子殿下性子弱,立不住。如今瞧来,太子殿下很有主意。”
中书令不语。
新帝怕不是个软性子。
又十数日,藩王上折子。
内政殿传来冷声,“父皇西去,这些兄弟们都坐不住了,上折子恳请回京奔丧。”
一来一去,前后也不过大半个月,八百里加急也不外如是了。
孟跃眸光明灭,她合上折子,放回龙案上:“他们要回京也只是吓唬你,真叫他们回京,他们未必乐意。”
十六皇子吐出一口郁气,“你不知他们其心可诛,若非天远地远,我都要疑谣言是他们所传。”
“父皇分明是接连受刺激,才怒急攻心逝世,他们奏折里对此持疑,道父皇刚过天命之年,身子健壮,如何就去了?更甚西行前匆匆立太子。疑我这太子之位来的不正。”
承元帝为何立十六皇子为储君,没人比这父子俩更清楚。先有顾盛过继十六皇子名下,才有十六皇子的储君位。
父皇如何想的,难道不能更分明?
藩王们不过是揣明白装糊涂罢了。
孟跃宽慰:“你的太子之位是大行皇帝当着百官封的,他们能质疑你什么?敢质疑你什么?”
十六皇子:“跃跃?”
孟跃向前走了两步,原是离十六皇子近一些,谁知十六皇子会错意,以为孟跃要坐,他起身将龙椅往后挪,然后让出位置。
孟跃看向十六皇子的眼睛,那一眼很复杂,但又转瞬即逝,由不得十六皇子分辨,孟跃已经拉着十六皇子共同坐下。
龙椅宽大,一个人坐着有余,两个人坐着有些挤,终究坐不了两人。
孟跃忽略这点不适,握住十六皇子的手,“你是正统,道理在你这边,诸王如何想不重要,朝中文武百官如何想才重要。”
“他们执意回京,那就在京中守满三年。期间你以封地不能无人监管为由,派心腹去接手,等他们再回去,那封地还是他们的封地?”
十六皇子眼睛一亮,但随即迟疑,“我那些兄弟可不好说话,哪是想留就留。”
孟跃抬眸,眉毛挑了一下,“兵在你手里,你留不住几个王爷?”
十六皇子不语。不得不说,孟跃所说,契合他心中隐秘的想法。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