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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瞥了眼他的耳麦,随便指了另一个人来帮我。
抓住新伸过来的那只大手跳下去前,仗着车身的高度差,我蛮不讲理地把耳麦从小队负责人的耳朵上摘了下来,抵到自己耳侧:“喂?子潇,我知道你听得见,我先去见一下二哥,然后就来找你。”
窸窸窣窣的轻微电流声响起。
两三秒后,一道温柔至极的男声带着笑意从耳麦中传来:“好,我等你……宝贝。”
这混账乱说话也不看看场合!
我耳根一热,不管周围的人什么表情,把耳机扔回去后绷着脸直冲进医院,心里把贺子潇骂了一遍又一遍,直至走到二哥所在的病房门口才消停。
道歉相关的词汇,很晚才收录在我的人生字典中。
我站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儿,终于做好直面自己错误的准备,低着头推开门:“那个……二哥,我要向你说声对不起。”
除了轻微的吱呀一声,只有铁锈味作回应。
心头猛地一沉。
我抬起眼睑,愣愣看向病床上阖目昏迷的那人,视线像是被吸附的磁铁,牢牢锁定在那张熟悉却毫无血色的脸庞上。
还以为会跟他再吵一架呢。
没想到这人……竟然疲惫得撑不住了。
穿着一身单薄的病号服,在背部满是伤口的情况下执拗地仰面躺着,被子也没盖就睡了。
我皱着眉环顾一圈,留意到被关掉的暖气和敞着通风的窗户,实在被气到,恨恨咬了咬后槽牙。
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?
药味受不了,血腥味受不了,暖气也受不了。
竟然还敢说我作。
自己挑剔起来,明明比我还要命。
骂归骂,我的脚步不断在放轻。
像刚学会走路的小猫那样,我屏息来到床边,很小心地抚摸对方扎着输液针的削瘦掌背,指尖掠过凸起的青筋:“嘶……”
太冷了,简直像是碰到了蛋糕保温盒里散发着寒气的坚硬冰袋。
我身体不好,属于冬天必定脚冷手冷的类型,现在二哥身上的温度却比我还低好多,真是……非常糟糕。
体温被快速汲取。
我下意识把手撤了回去。
看着对方苍白的脸,我在心里骂了句没素质的脏话,然后忍着不爽把手重新覆上去,乖乖收拢五指,试图让他的手暖一些。
可是……没有用。
只是握住手,怎么够呢?
我有些为难地咬了咬下唇,看了看被扔在陪护床上的两床被褥,又移开目光。
不行的。
这人洁癖非常严重,不能接受医院里的被子,万一醒来后引起神经性呕吐,把好不容易补充进去的营养剂全浪费了,情况可能会更糟。
我左思右想,实在想不到好的主意,只得尝试着采用最原始的方式——
抱团取暖。
反正这么多年下来,纪骅早被我折磨得脱敏了,不会介意我对他这样。
我解开几颗自己衣领的扣子,蜷到纪骅的身侧,违背本能地靠近散发着寒气的这块人形冰袋,手贴上去,小腿也缠上去,努力增加彼此肌肤的接触面积。
月光柔和,软化了纪骅的面部轮廓,让他的棱角少掉几分攻击感。
再加上这人昏迷着,闭了嘴,一句话都没跟我争辩,我越看越觉得他比往日顺眼。
我盯着那张长得还不错的脸发了会儿呆,然后很小心地挪动手指,给我能够得着的伤口涂抹药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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