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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中暗流涌动,谣言四起。暗指天子身亡太快,疑似中毒。矛头隐隐指向新储君。
太后闯入内政殿,洪德忠一脸为难的看向十六皇子,十六皇子挥退左右,殿内只余祖孙二人。
他正要行礼,太后冷声打断,质问道:“十六,外面的谣言可是真的?”
十六皇子道:“不是。”
太后却道:“从前皇儿并不属意你,为何匆匆立你当太子。”
十六皇子想了想,并不避讳道:“大概是因为我身子弱,难有子嗣,等我死了,盛哥儿名正言顺继位。”
他这般直白,将太后震住,太后没了方才的气势汹汹,别开目光,“你胡说什么?”
十六皇子抬眸,神情平静,“皇祖母应该知晓父皇的心思,哪怕皇后做了再多错事,父皇也不怪罪,为的保住皇后就是保住盛哥儿他们中宫嫡出皇孙的身份,从始至终,父皇属意的都是太子的后嗣。我能做储君,不是因为我多么有才干,而是因为我身子弱,活不长。”
这话忒刻薄,将所有遮掩都掀开,露出腌臜内里,太后面子挂不住,她正要反驳,却听十六皇子道:“太医署从上到下都是父皇的人,皇祖母想知道什么,就去问他们罢。”
顿了顿,十六皇子道:“我不知道谁在皇祖母跟前念叨了什么,但是皇祖母帮着别人把我推下去,且不提盛哥儿再无缘大位,届时群龙无首,诸王皆可问鼎大位,彼此争夺,硝烟四起,不知皇祖母属意的新继承人能否平乱。”
字字句句皆不客气,将太后的气焰连消带打,再难生起。
太后面色青白,转瞬胀红:“你放肆!”
十六皇子拱手礼,“孙儿知罪,还请皇祖母降罪。”
他如此恭顺,逆来顺受的模样,太后却无从下手,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。胸膛快速起伏,面皮颤抖着说不出半个字,只能甩袖离去。
孟跃从里间出来,行至十六皇子身侧,“能在太后身边嚼舌根的,恐怕只有大公主了。”
十六皇子横空上位,承元帝又去的太快,恐怕打乱很多人的谋划,几欲恨出血。
十六皇子有些疲惫,“皇祖母,我也是她孙儿。”
孟跃握住他的手,“天家少亲情,太后未必是真质疑你得位不正,不过是顺势而为,想要压制你罢了,自古权力动人心。”
从前承元帝在位,能保太后母族富贵,太后自然不争不抢,如今换了新帝,就不好说了。
十六皇子与太后的谈话传入中宫,皇后神情复杂,长真公主与她道:“母后,十六弟的话确有道理,您看父皇终究还是念着您和太子哥哥的。”
皇后抿了抿唇,过往的不甘和怨恨都得到了安抚。她道:“顺贵妃那个性子压不住后宫,罢了,看在盛哥儿的份上,本宫也帮他一帮。”
后宫逐渐安稳。
前朝为着大行皇帝的谥号和庙号,争执不下。
内政殿,中书令提议:“殿下,遍数过往功绩,大行皇帝虽无开疆扩土之功,但在位时国泰民安,吏治清明,老臣以为大行皇帝谥号可为文。”
两道声音底气不足的附和。
十六皇子目光微敛,司农卿委婉提出之前朝代的文皇帝功绩。
两相对比,大行皇帝委实差一截。
十六皇子身侧作内侍打扮的孟跃环视众人,又飞快垂眸。
自古以来,文皇帝莫不是励精图治,功绩显著,承元帝只能在守成之君中,算中上。
而眼下虽是定谥号,其实也是争夺话语权。一朝天子一朝臣,主弱则臣强。
中书令是承元帝生前提拔,乃旧派。
司农卿几人是十六皇子的人,剩下则保持中立。
中书令看向十六皇子:“殿下素来孝顺温良,何不成了大行皇帝美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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